少林很忙

夜裡，直到那場比較開始前，少林寺還是很平靜的。一家法國雜誌來少林寺拍一些僧人的照片，我便安排我的朋友兼武藝指導德清和尚、成浩和尚還有嚴師父給他們擺了幾個姿勢。拍攝非常成功，於是對方邀請我們共進晚餐。我們剛開始吃飯，另一桌的女服務生走了過來，在德清和嚴父師耳邊低語了一些。 「他真的說想切一下？」德清問道，手中握著酒杯的樣子，看著隨時都可能把酒杯捏碎似的，「就是要挑戰我們呀。」「哪個人？」嚴師父問道。嚴師父握住德清的手，「讓我想想。」嚴師父為人細細，深謀遠慮；德清則天真率直，大大咧咧。嚴師父二十五歲了，比十九歲的德清和他師兄都要年長了，於是德清不說話了。嚴師父的臉是功夫片裡標準的惡棍臉，其實醜陋，讓人過目難忘。我挺喜歡他的。至少那晚之前一直都是如此。我扭頭發現嚴師父正看著我，側面有點笑意。 「包默思，」嚴師父喊著我的中文名，「你先和他打。」德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不能讓他先打，恐怕輸了怎麼辦？這可事關少林的簡單和臉啊。」嚴師父端起一杯白酒，一飲而盡。 「包默思，我已經決定了，」嚴師父眼裡照明著期許，臉上又有些幸災樂禍的笑意，「一刻鐘之後，你和吳大師在訓練大廳的量比較多。」 「一刻鐘之後？」我傻眼了。 「我們去吧。」嚴師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