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前沿思想家譯叢：延遲的否定：康德、黑格爾與前沿評判

《延遲的否定》中文版譯後記（待出）終於將《延遲的否定》徹底的交稿了，深舒一口氣的時候，心裡多少又有些忐忑。翻譯是一件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做好了，不過大家都在說原作者的思想深刻，文筆出眾，最多不過將譯者視為在其中。一旦翻譯不好，錯誤卻總是在譯者身上。會說，經是好的，可惜被念歪了。雖然《延遲的否定》已經是我的第三本翻譯了，而且最早的那部《符號經濟學批判》還獲得了相當的譴責，但現在將這篇沉甸甸的書交的時候仍然不能安心。原文後記是前幾天寫得，今天早起突然想給自己留下紀念，於是貼在博客上，算作在無聲歲月中留下了那樣淡淡的回憶。 出版於1993年的《延遲的否定》，系統性地闡釋為康德、黑格爾哲學的拉康化解讀了齊澤克。這本書被齊澤克的好友巴特勒稱為“宏弘巨制”，並判定為齊澤克考古著作中“迄今為止最豐富的對黑格爾的理解”[1]。也正因如此，這本書極為晦澀難懂，因為齊澤克著意將同樣晦澀難懂的拉康思想加入到康德、黑格爾的思想中，使得究竟已然異常沉重的德國古典哲學百上加但。這本書確實是理解齊澤克思想不能涵蓋的一個基礎。無論是在其早期名著《蒙崇高客體》中，還是在其後各色關係涉及哲學、文化以及政治理論的相關著作中，齊澤克的「黑格爾主義」始終作為某種理論的底色侵染在他所有的著作中，但齊澤克對黑格爾的解讀所呈現出來的獨特面貌在純粹理論大眾上是如何被推來的？這些問題只是在《延遲的否定》中被齊澤克更強的系統而理論的闡述而來，在某種意義上說，《延遲的否定》是齊澤克思想的奠基性著作。它為澤克建造其齊澤克大廈提供了磚瓦，它是齊澤克理論之樹的根。 2007年6月，齊澤克造訪南京大學，並參加了拉康哲學思想的研討會。我也有幸能夠與齊澤克第一次股票進行交流，此前對於齊澤克的拜物教思想進行了研究，但由於時間所限，當時同樣熟悉的也齊澤克的《關於崇高客體》。而當時江蘇人民出版社剛出版了一套齊澤克文集，涵蓋了他近年來多部重要的哲學與政治理論著作。但在與齊澤克的溝通態度中，他講話，就他個人的觀點來看，其中，他重要的理論著作卻是這本《遲延的否定》。正是這次交流了我再次翻譯這部著作的渴望。翻譯剛結束之際，在與出版社溝通的過程中，又聽說齊澤克新近剛剛完成了一部近千頁的著作，其核心內容仍然是對黑格爾哲學思想的闡釋，這讓我不得不強調這部已翻譯完成的著作的重要性。不同的角度，用不同的語言，反反覆復說同一件事的思想家。在其繁雜而曲折的表達中，許多思想的本質卻是不變的，基於這一點，我們才可能從他色彩斑斕的理論興奮點中理解他所貢獻的僅屬於他個人的理論思想。 整部書的翻譯歷時近5年的時間，並非出於本人的精神萎靡，只是在此期間我有了一年遠赴法國索邦巴黎第一大學訪學的機會。在正常情況下能夠攜帶30公斤行李標誌，除了黑格爾的《現象精神學》，我隨身攜帶的就是這部《延》遲緩的否定》，它陪伴著我遠渡重洋，在那裡度過了痛苦并快樂著的一年時光。在齊澤克的理論形成過程中，法國當代哲學的薰陶是目睹的，他師從拉康的女婿和知識繼承人雅克－阿蘭‧米勒，進入精神分析的視野。他對精神分析的解讀與解讀，還是對黑格爾思想的研究都帶有濃厚的當代法國哲學的色彩。所以雖然按照國籍的劃分，齊澤克應該屬於東歐的馬克思主義學派，但齊澤克所產生的影響以及與他志同道合之人卻總是聚集在法國，他與阿蘭·巴迪歐、朱迪斯·巴特勒等人的對話始終是法國思想界津津樂道的話題。在法國書店的排行榜中，位居榜首的書前列的除了巴迪歐的，就是齊澤克的，或者是兩者合著的書，兩者目前的影響力由此可見一斑。 於是在這一年中，我沉迷於索邦大學的圖書館，參加那裡每週都會舉辦的拉康哲學研習班以及21世紀馬克思主義研習班，這些理解對於齊澤克的理論來說都是頗有裨益的。當然不能忽略的，還有我在法期間為巴黎博物館所進行的有關式的搜索和參觀。特別是在巴黎當代博物館中所看到的超現實主義的繪畫作品，讓我齊澤克接管中關心近乎的雷·瑪格利特（René）馬格利特）等人的畫作有了同樣的洞察力。 翻譯齊澤克這部著作是極為痛苦的經歷，因為他廣博的理論視野讓人總有目不暇給的感覺。我左右招架，仍感力不從心，常常為了一部電影，一部歌劇，一幅作品、一個政治事件，一個南斯拉夫的典故和笑話的準確譯名以及相關內容費盡心力但即便如此，我仍然充滿著憂慮，因為如果真正能夠準確而不疏漏的著作翻譯真正完成需要太多的理論背景：德國古典哲學、後舊主義經典、當代音樂和當代的宗教運動都是當代藝術的動態理論。於個人涵養所限，憂慮之餘，也只好來學界在齊澤克領域中頗有一些研究的前輩與同仁，共同幫助我作為最後的修訂。中央編譯局的孔明安研究員改造他的讀書班曾經逐句的對照英文閱讀過譯稿前幾章，提出了文藝寶貴的意見，南開大學的莫雷老師百忙中為我的原稿提出了修訂的建議，讓我的修訂多了一份保障。我雖然參考了諸位老師的意見和建議，但我仍然擔心在修訂過程中掛一漏萬。希望我沒有辜負這本書所承載的理論厚重。當然希望也是希望，究竟如何，只能留待時間的檢驗。 最後，要特別感謝南京大學的張一兵教授。最初在我與齊澤克的交流中得知書的啟示，立即向張老師表達我試圖將翻譯成同樣中文的願望，當時也在會議間歇時的間歇一句，但不久就收到了張所寄來的原版書，並被告知已經購買了版權。這樣我才獲得了學習和研究齊澤克思想的契機。雖然稿件譯成最終完成被我「耽誤」了兩年，希望不要辜負張一兵教授對我的支持與信任。 [1]巴特勒：《齊澤克寶典》，胡大平等譯，江蘇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0,11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