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銳於千載：清末民初的世局與士議*

20世紀對中國來說，是個急速的世紀。幾十年幾百年的時間，走過西方幾百年的歷程，不到十年的時間即轉變了幾千年的帝制，正如孫中山所說，「百年銳於千載」。本書是作者對20世紀前半葉中國思想與社會變遷的思考。全書分為三部分，第一部分透過幾個部分，從思想和文本這一內在邏輯分析致力於循環的時代變化與讀書人的心態變遷，這一變遷是如何深刻影響和塑造百年的中國歷史。部分寫民族精神與人格、國格，涉及族群、認同、政治行動的思想資源等議題。第三部分是中央起幾篇關於20世紀中國革命長線思考的訪談，聚焦中國革命的都市性。三部分各有主題，但都圍繞著一個相同的問題展開──百年前的民族，在恐怖什麼，又在希冀？

這本小書是近十數年間，我對20世紀前半葉中國思想與社會變遷的散碎思考。各篇架構與文字並不勻一，但圍繞的問題卻是相對集中的──百年前的國人，在喧囂中恐怖什麼又在希冀什麼？讀時代那樣的文與論，可以明確表示新派內部有兩方對壘：一方哀中國之淪胥以亡，之甘居奴隸、聽人驅策、受人牢籠，“吾國滅亡風潮誠”達於極點”；同時打“二十世紀之中國，將氣凌雖歐美，雄長地球，固蹻足而待也”，“中國之中國，將氣凌雖歐美，雄長地球，固蹻足而待也”，”中國微已弱甚，未來或能冠冕五洲，亦未可知」。這種對壘，既為精神圍困，同時意味著盛大的力量。外表是像林梵這樣聲稱無權與時勢相抗、絕然返身健全的典型遺民，也說，仍願意發為悲號以警覺世士。悲號於是沉寂，也是一種沉寂，也是一種搏鬥。

——沉潔